□阮其山 文/图
石步遗址今何在
探寻莒溪公馆大有斩获,于是乘势寻找徐霞客当年过莒溪的石碇步桥遗址。
多年前,笔者尝据《徐霞客游记》的母本,结合莒溪的地情民俗,对徐霞客过莒溪的地点作了考证,否定了上海古籍出版社专家对《游九鲤湖日记》“石步”的校勘结论。⑧指出,莒溪自古至今皆并无“石步” 地名。所谓“石步”,就是指当地居民自古以来,借以过莒溪的石碇步。因此是校勘者对《日记》母本“由石上步(过溪)”的误读。(详见《石步考释》一文)此次再访莒溪,旨在探寻徐霞客当年过莒溪的石碇步的遗址。此行得到城厢区文联主席林宗泽的大力支持,偕行考察的有莆田学院教授陈祖芬、侨乡时报、东南网记者刘爱红、王龙风。
抵达下莒村后,由村支书和老乡郑国忠带路,直奔原石碇步所在溪段。同徐霞客《日记》所记,距莒溪公馆二里,由石上步过溪吻合。
图1
莒溪是本地一条大溪,此处枯水期溪面仅数十米宽。去冬以来,省拨款对溪道进行了大规模整治,一溜溪岸全部砌石护坡,顿感溪面更宽,视野开阔(图1)。溪道里巨石盘踞,历经千万年激流侵噬,奇形怪状,清流微澜,堪为观赏。去年初访莒溪时,尝下到下游新建的五星桥下,找寻石碇步遗迹,因无人指引,一无所获。
两位响导犹如识途老马,带领我们下溪坡,过草泽,踏溪石,来到新建的溪堤末端处。他俩指着露出水面的一块长条石说,这就是原来过溪的石碇(图2、3)。
这块石碇被作为溪堤的下层基石砌进护墙,恰好露出水面,但只有一个侧面。经丈量,长1.42米、厚0.34米,宽则不可知。响导说,估计溪里还有不少这样的石碇,都埋在溪底了。不禁叹惜来晚了一步,亦不知何日能重见天日矣!然而,这块石碇己经可以证明,原有的莒溪石碇步桥就在近处,当年徐霞客就是由此石碇上步过莒溪的。
图2
图3
或问,何以凭此一面之石,推测出石碇桥的遗址位置?
笔者认为理由有三。一,在五星桥修建之前,石碇桥尝是人们过莒溪的主耍设施。响导徐国忠,家住溪边,年过半百,为石碇桥的亲历者。今带领到此溪段寻址,并非不经意,而是昔日生活的记忆使然,亦是对石碇桥遗址方位的认定;二,去冬整修溪道与堤工程,按山区惯例,所需石料一般是就地取材。砌入溪堤的那块石碇,只能是从近处所得,而非他处搬来。目前所在位置,大致显示石碇步桥原址的方位;三,陪同考察的村支书和响导徐国忠,都是溪道整治的参与者。因此 能在绵延几百米的新溪堤上,从成千上万块的石料中,一眼识出那块石碇条石。两人一致指认为当年石碇桥之物件,又称溪里估计尚有不少同规格的石碇。
应当说明,由于此块石碇已被移动(图4),因此,只是对石碇桥遗址的大致位置作初步推测,但不会有太大的误差。
鉴于石碇桥是由上百块石碇排列组成的,尽管原状已遭破坏,但正如徐响导所估计的,溪底仍有不少石碇存在。如能在一定范围内,筑堰排水,清理发掘,必将有令人惊喜的发现。即便是零星残石,亦是认定石碇桥遗址精确位置的最可靠座标。
笔者认为,由于自然与人为的原因,目前的石碇桥遗址已遭严重损坏,早已面目全非矣。但作为往昔过溪途径,无疑是古代居民的一个伟大创造,文明的象征,亦是徐霞客探游九鲤湖的一个历史印记。探寻莒溪石碇桥的遗址,具有其独特的意义。不但将是常太莒溪地区不可多得的一项历史奇观,亦是吾莆一项极可宝贵的物质与文化遗产。可予发掘复建,成为常太莒溪美丽乡村,一个兼具自然与人文,民俗与旅游的热门项目。
图5
此行再访莒溪,一路绿水青山迎面来,令人目不暇接,心旷情怡(图5,美景之一)。既寻得莒溪公馆遗址,又见石碇步桥的组件——石碇,喜出望外,甚为庆幸。两项古建筑,皆是四百多年前,旅圣徐霞客探游九鲤湖的历史证物和文化遗迹。在常太莒溪地区的历史文化上,实属凤毛麟角,不可多得。为秀丽的山川,增添了浓厚的历史文化韵味,使自然景观与历史文化珠联璧合,相得益彰。无疑是常太莒溪的宝贵旅游资源,有望开发成为夺人眼球的名牌旅游产品,为建设美丽乡村增添山光水色与文化品位。笔者期待来日再访莒溪,一饱眼福也。
(本文参考刘爱红《莒溪公馆的历史印记》、王龙风《追寻徐霞客莆阳足迹 他如何徒步过常太莒溪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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⑧上海古籍《徐霞客游记》整理本校勘记曰:“由石步过溪。各本皆作lsquo;由石上步过溪。考九日有lsquo;至莒溪之石步,出向道。此处当衍lsquo;上rsquo;字,故删”。云南人民出版社《徐霞客游记》校注本曰:“由石步过溪。诸本皆作lsquo;由石上步过溪rsquo;,九日记有lsquo;至莒溪之石步,出向道rsquo;,此处当衍lsquo;上rsquo;字,从沪本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