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城厢区华亭镇油潭村是倪姓聚居地,至今有一座不知建于何年的旧祠堂。倪姓耆老称,这祠堂是倪姓在油潭最古老的房子,原有九个天井九间厢,中间的天井内埋有一石刻的鳄鱼,这鳄鱼据说可吞水,现仅存三个天井,其余护厝已拆。祠堂内可考据年代的仅是一块立于雍正十三年(1735)九月的匾额,距今280多年,尺寸2.5米×0.95米,上书“德高寿母”。匾右分四行刻有赠匾者信息:
(特?)简福建兴化府督粮分府加一级记大功二次戴 奉
兵部尚书总督福建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餉兼都察院右
副都御使拜他拉布嘞哈番加八级纪录四十二次功加一等郝
巡抚福建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纪录五次(霊?)
此匾立于倪门林氏九十大寿之际。惜族谱于文革中被毁,倪门林氏子倪某是谁无从查询。匾中的郝巡抚系当时的福建巡抚郝玉麟,倪门子能得到当时省巡抚赠匾,且被溢美品德高尚,故母亲高寿,可见当时声望甚隆。郝玉麟,雍正十年(1732)总督福建,任内平定台湾彰化大甲西社民变。十二年,兼领浙江,改闽浙总督。此匾是他任闽浙总督时所赠。清前期女性平均寿命50岁左右,倪门林氏相当高寿。令人称奇的是,现代住在祠堂周围的女性历来高寿,皆享年八九十余岁。
据《莆田市名人志》:倪姓,汉倪宽之后居凤阳,元时有官于泉州,遂家焉。明洪武时迁于陈,有倪秀英才者,由泉州入莆居于俞潭(今华亭油潭),后有分局于七步村、仙游盖尾等。2007年底人口数1498人,明清举人数1。笔者查下,举人为明万历三十四年郭应响榜倪宗文。
又据《姓纂》记载:邾武公封次子肥于郳,春秋后期,为楚所灭,其子孙便以封地为姓。又去“邑”旁,是为兒姓,因兒字古同郳,后又演变为倪姓。发源地为千乘郡(今山东省高苑县)。明洪武后,倪季英由泉州迁来莆田,聚居在油潭,当时有数百人。后再散居在华亭镇西许一带,西天尾镇七步村也有倪姓居住。
据上述史料,倪姓入莆时间为明初,始祖为倪季英,“德高寿母”匾德高望重的倪氏子并非为官。
(二)
此次是笔者二访故地,意外见到2003年采访到的老人倪元光。老人已80岁了,身体硬朗。据老人介绍,他会上房顶拾瓦,将年久失修的屋瓦理好理顺,使屋顶不再漏雨;精于艾灸,会化“捆蛇”(症状似发烧感冒,似胃炎,吃药打针无效果,土医们会在患者胸部用手从上向下刮,如果会有一道像蛇一样的包滚出来那就是起捆蛇了!);会神奇地画水符,将扎喉鱼刺在半小时至一小时内化解于无形。
2003年,倪元光等老人曾告诉笔者,这座旧祠堂分支出来的倪姓子孙原有三房,现居住在华亭镇油潭村及相邻的仙游盖尾的仙潭村,两村原为同一个村,日常以务农、经商为生,户数计344户,人口1552人,第三房开科至仙游龙华,村民称为龙华堂,户数35户,人口110人。每年举行元宵等活动,都是三地村民聚集在一起举办。另据倪姓村民口述,福清也有倪姓人家,安徽省、山东省也有很多姓倪的,特别是山东,有个倪家庄,人口达十几万。
油潭是倪姓聚居地,倪元光等老人口述了一个关于杜松树(常绿大乔木油杉)的神奇传说。传说从童谣开讲,“无父无母却成器,无入学门会考试。皇帝封他状元三及第,簪花下马无做戏。”据传很久很久以前,月山自然村通向油潭的转弯处,有一棵很大的杜松树,这棵杜松树吸山川天地之灵气,久之成精,会变化成人。有一年,杜松树变成一个青年才俊到京都投考,结果高中状元。皇帝问:“你家住何方?”他答:“我姓杜名松,家住油潭霞宫。”报喜的人到他住地报喜,到处打听,村民都说无此人。后来,报喜的人见路旁杜松树上披了大红簪花和红布,才知高中状元的是这棵杜松树。于是,上报县衙,之后上报到朝廷,皇帝老儿大怒,此树竟敢欺君!下令将杜松树锯掉。县衙派人将这棵杜松树一锯,可不得了,血水沿着大路流,流了足足两百米远,也沿着树下湖里流,一个月后,湖里血水还红红的。到后来,湖成了水坑,无论多干旱,从未干过。村民们在原址又栽了一棵杜松树,多年后树头变成空心,内可藏几个人,树围有桌面那么大,一次风雨交加中遭雷劈死去。随后再栽的现今也没了。(雪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