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寂的时光里,喜欢上老旧的颜色,那种晕然朦胧的颜色,袅袅若若,飘飘冉冉,有着黄昏的感觉,亦有着炊烟的神韵。
那样一些平凡的故事里,我渐渐长大,看似充实了,但是内心里,却失去了年少的憧憬和浪漫,透过旖旎华丽的外壳,是日渐单薄和萧凉的心。
在尘世里游走,我常忆及童年的纯真与美好。我想要的,是抬首望天时,能够看见祖母苍老而慈爱的面容。还有一些氤氰的流云,染着浅浅的橘黄,铺满世界的光,有着沉稳的温暖,伸出手,可以捧住一江余晖。
望向远方,低山留翠,暮色四合,放学归来的孩童在径间嬉戏,不思返家,几只老黄狗静静的摇着尾巴,也不吠叫,只是偶有“呜呜”轻吠hellip;hellip;一切都是缓慢的,安宁的。
我的记忆里,祖母着一身朴素的蓝底花袄子,总是围着一条打着补丁的围裙,花白的鬓间夹杂着黑丝。炊烟是她用土灶勾勒出来的画卷,淡淡的,暖暖的,推散了寒冷。
一直记得,祖母的烤红薯,香软而甜入心脾,橘黄色的火焰,浅浅跳动着,光影交错烟火迷离,窗外天地苍茫。浓墨重彩的时光,描下了一幅淳厚的油画。
而那炊烟的长度,是顺着目光飘至心间的缓流,还是从回忆走到现实的步履?它穿过夜夜的思念,成了一缕魂牵梦萦的乡愁,每忆及此,总有一阵慌乱的幸福和轻轻的忧伤。
离乡后,我再难触摸炊烟的温暖,甚至再难目睹炊烟的颜色,所以只能在回忆里遥望,在思绪里摩挲。许多时候,炊烟会变了模样,成了那田梗,成了那小溪,更是那山间雾里偶现的彩虹,无需文字的旁白,这便是我最美好的梦。
渐渐明白,炊烟上染着一段时光,绕着一辈子的乡情。
我依旧记得,那天祖母为我做的烤红薯,我和着泪静静吃下,烟色灰蒙,好似有着铅般的沉重,我想,那是离愁的重。
我以为我可以用文字将赤诚的思念诠释,只是,没有文字可以饰彩那暮光的浓厚,没有华章能形容那炊烟的飘渺。
徒然任手中笔滑落,细雨席卷忧伤而来。那暮光里的炊烟,渐渐随泪模糊。 (莆田五中/林宇航 指导教师/许碧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