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王琛

五十五 “我”与“寡”
第一人称代词，入幼儿园就认识了，可是研究起来也很复杂。现代语言中第一人物代词有：我、俺、咱、偺、喒等；古代汉语中除了“我”之外还有吾、予、余、寡、朕、孤等。其中“我”字可称为核心。但从文字学来看，“我”的本义还是杀伤力很强的武器，像一把三叉戟（如图）。上古时代，生产力低下，武器简单，能有一把“我”，是非常了不起的。如果有敌来犯，可以拿着“我”，挺胸而立，威武地大喝道：“有lsquo;我rsquo;在此，谁人敢来？！”于是，久而久之，本为武器的“我”，就转化为第一人称代词。可以想象用“我”作为第一人称代词，当时是够“帅”够“酷”的。
“我”字作为武器在古籍中极少见，在甲骨文中“我”已作第一人称代词了。奇怪的是，在莆仙方言中，第一人称代词不是“我”，而是用gua来表示。民间作品如莆仙戏剧本中把这个gua俗写为“瓦”或“阮”等。但它仅是表音而已，无文化含量，没有被普遍接受。莆仙方言中那个音为gua,义为自称的应该是哪个汉字呢？笔者眼光投向古今汉语第一人称的所有的字。其中“寡”字音义都相符，“吾”“孤”二字音义相近。“寡”字中标。
查辞书，“寡”，古代王侯自称，谦辞，表示寡德。《礼记》：诸侯见天子，曰臣某侯某，其与民言，自称曰“寡人”。郑玄注：寡，谦也。莆仙地处偏隈，古属闽越，是当时诸侯领地。诸侯王下民间，自称为“寡”，一副谦谦君子的风度，很吸引人。于是上行下效，老百姓也就自谓为“寡”。“寡”为第一人称，就流行起来，一直延续至今。
“我”是自豪，“寡”是自谦，均为中华美德。笔者在这里讲莆仙方言第一人称gua应是“寡”，不是为了复活，要把“寡”取代“我”。要是复活，“我”比 “寡”更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