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王琛
四十六、从俗语中学古字
文明潮流汹涌向前,语文作为文明一要素,趋向共同化。过去曾经存在于各地域的丰富多彩的方言和古字,势必成为历史陈迹。于是一些对历史深感兴趣的文人,就在方言中淘宝,从民间俗语中学古字。下面以莆仙方言俗语为例,说几个已经或即将进博物馆的古汉字。
一、“好酒耽(沉)甖底”。说的是:好东西往往不是在表面。“甖”ying莆仙话an(暗),是小口大腹的盛酒器。汉朝扬雄《方言》和许慎《说文》均有收录。史上以嗜酒著名的刘伶,在《酒德颂》中写到:“先生于是捧甖承槽, 杯漱醪,奋髯踑踞,枕麯籍糟。”好一个酒鬼形象。现在有人把“甖”写成“瓮”。甖和瓮均土坯烧制,属同类,但有区别。瓮口较大、较粗糙。不一定都可以盛存液体的。“甖”是特制盛酒的,不渗水,口小不易蒸发,用红布包细砂为盖,密封甖口。
二、“做头食的尽腹,做尾食的尽柯”。说的是人的生活享受是受处境制约的。《方言》:盂谓之柯。《说文》:盂,饭器也。古代盛饭之器以木为之,故为“柯”。后来多用陶器,莆仙创一“石”和“甘”合字作为饭器“柯”,但至今还有木制的饭桶。另《集韵》中有“考瓦”字:苦浩切,器也。很适合做莆仙饭器“柯”的另一字。
三、“潘(泔水)潘浮油,猪饲腹球球。”说的是富豪人家油水多,其下人也从中得到不少好处。《广韵》 ,藏宗切,瓮一类瓦器。《方言》:江湘之间谓之 。莆仙有“潘 ”(储泔水喂牲畜的瓮)“尿 ”
(储排泄物作为庄稼肥料的瓮)。一般把“瓮”的次品当做“ ”。如今社会经济发达,人民生活提高,“ ”这一事物,将成历史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