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 、天落、地回漇
若逢暮春初夏,阴雨绵绵,空气潮湿。“雨”和“湿”成为人们常说的词。而这两个词,在莆仙方言中也很有特色。
先说“雨”。莆仙方言称雨为hoacute;u,音同“户”。莆仙方言与古汉语一样,uuml;与ou容易混淆。莆仙文人为了音义两顾,独创一个为字书所无的字,雨字头下加户为音符,作为莆仙特色的“雨”。其实这个音为户,义与雨相关的字,在古汉语中不但有,还不止一个,起码有两个。
一个是“濩”字。《广韵》标音为胡郭切,释义为雨水从屋檐上流貌。《说文》:濩,雨流霤下。霤即屋檐流水。
另一个是“ ”。《玉篇》: ,胡骨切。释义为雨下貌。《类篇》 ,雨貌。
以上举二字说明,莆仙话说雨音为hou,是有根据的。莆仙方言可以从古汉语中任选一个字即可,不必另创一个雨字头下加户的字。
再说“湿”。雨季里,空气湿度大,墙壁上往往会沁出水珠来,手触摸衣物,粘乎乎的。这种天气状态,用普通话说是“返潮”。用莆仙方言说是“回qi”。问题出来了。这个因为qiacute;的汉字是哪一个字呢?有人写为“回汐”。返与回,潮与汐,两两对应。普通话说“返潮”,莆仙话当然可以说“回汐”,说得也不无道理。
笔者查字书发现古汉语中有与莆仙话qiacute;音义相同的字——“漇”。《集韵》:漇,所绮切,义为浸渍,湿润。楚辞汉淮南小山《招隐》中有“凄凄兮漇漇”之句。注:“凄漇,毛衣若濡”。若嫌“潮”“汐”太新派,这个“漇”则够古雅了。 (王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