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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发现南溪草堂石刻的重要价值(一)
【发布日期:2016-06-30】 【来源:本站】 【阅读:次】

□阮其山

清俞荔“迂溪”草堂的摩崖石刻

“泠澐”石刻

端午佳节,黄国华先生报讯:南山南溪草堂遗址地域,新发现四处摩崖石刻。一为“浣花(塢)”,一为“昔有亭”,一为“泠澐”,一为“□溪”,还有张瑞图的题款。随之又传来几幅图片。经辨认,其四当为“迂溪”。四处摩崖,一举而得,可喜可贺!这些摩崖石刻的发现,为林尧俞南山南溪草堂遗址的存在,提供了新的实物证据。笔者作为南山南溪草堂的持论者,喜悦之情,溢于言表。
近年来,笔者在论证林尧俞南山南溪草堂时,尝不止一次强调指出:“倘若今后史坛有新的史料发现,亦只能为南山南溪草堂提供新的史证,而不是相反。这是因为,南山的南溪草堂是独一无二的,除之而外,全是赝品。谓予不信,拭目以待也。”林尧俞致张燮尺牍,关于傍南山筑南溪草堂的记述,已经作了证明。此次发现的南溪草堂摩崖石刻,又作出了有力的回应。必将以新的、更重要的遗存的发现,继续作出响亮的回答。这个预言,并非江湖术士那种脚踩二船,是非皆赢的滑头语言,而是来自之于对南溪草堂历史资料深入研究的必然结论,一种基于科学研究历史的清醒自信。
对于这批摩崖石刻的重要价值,尚须深入现场实地考察后方可做出全面评价。而且获知诸位正一鼓作气继续找寻,宋湖民老前辈曾经拓片的,文震孟篆书“南溪”勒石,估计不久必有 新的重要发现。然而,四处摩崖的发现,亦足以令人兴奋不已,亟欲论而后快。为此,不揣浅陋,就其所具有的历史文化价值试作评论,提出若干初步的看法。
笔者认为,此次在南溪草堂遗址区域新发现的摩崖石刻群,不仅为林尧俞南山南溪草堂的遗址,提供了新的实物佐证。对于莆田的历史文化,亦具有重要的文物价值,并丰富了莆田金石学的内容。其中有些已经超出莆田的地域,具有更为广泛的文化意义。
一是史料佐证价值。即为旧志对南溪草堂历史记载的真实性,提供了实物佐证。对于南山林尧俞南溪草堂,何乔远《闽书》与诸家县志本有比较充分的记载,多至数十则。草堂主人林尧俞及其友人亦均有诗文尺牍记述,可谓铁板钉钉之事。“浣花坞”是诸县志均有记载的南溪草堂主要景观之一。此次新发现的“浣花(坞)”摩崖,乃是四百年前南溪草堂的遗存,无可辩驳地证明,诸家史志对“浣花坞”景观的记载,是信守史实,准确无误的,从而显示其重要的史料价值。
尝有论者极力否定旧志对南溪草堂的数十条记载,说什么“由于史料记载十分有限,并且未必完全翔实可信”;乃至出语不逊,妄言“连著名地方史家张琴(对南溪草堂)都会猜测误判”云云。如此信口雌黄,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。此次发现的一批摩崖,犹如石刻的史书,如此鲜明而有力戳穿了其谎言,回击了其对张琴的诬词,还历史以公正。
迂溪精舍,是清莆籍长宁知县俞荔晚年归莆后,在南山南溪构建的草堂,兼作授徒之用。草堂落成时,俞荔咏诗示志,曰:“何妨环堵即为宫,适趣依稀栗里同。不速到门惟夜月,无私惠我有春风。是非难染溪边石,得失奚关塞上翁。闭户领来清净福,却忘身在万山中。”(《迂溪草堂初成》)。可谓清风明月,心平如水,一尘不染,淡泊明志也!
张琴《莆田县志》对迂溪草堂记载甚详,视之为南溪草堂遗址上的重修之物。曰:“南溪草堂。在南山后南溪岭,明尚书林尧俞别墅。清初知县俞荔重葺之,艺松种竹,顿复旧观。今已片瓦不存矣。”《莆田县志》本传载,俞荔归田后,又结茅南溪授徒。筑迂溪精舍,匾以遗人。自题云:“柳桥归棹无他事,笑看迂溪树树花。”
清郑王臣《莆风清籟集·兰陔诗话》曰:“近俞峚山先生卜居柳桥,复构别墅于南溪。艺松种竹,稍复旧观。屡招予往游,以事未果。而峚遽殂,几何不复为荒烟蔓草乎!”可见,迂溪精舍在俞荔身后不久便已荒废了,距今至少亦有二百几十年的光景。新发现的“迂溪”石刻,无疑是上述记载最为重要的物证,有力地证明张琴县志和郑王臣《兰陔诗话》的传史价值。
二是古籍校勘价值。即为旧志抄刻本的校勘提供了可靠的依据。笔者在论证南溪草堂过程中,尝以廖必琦《莆田县志》为底本,就张琴的《灵岩广化寺志》,及莆田地方史专家陈瞻岵的《广化寺文献汇编》等,对南溪草堂的记载进行校勘。指出张琴《灵岩广化寺志》“南溪别墅”条,“有南溪亭,中浣花坞、雪涧、小天门诸胜”句,“中浣花坞”疑抄录有错漏字,难以卒读,应为“有南溪亭,中有浣花坞、雪涧、小天门诸胜”。陈瞻岵《广化寺文献汇编》“南溪别墅”条未能校正,沿袭其文,亦误把“中浣”、“花坞”当作南溪草堂的主要景观项目,以讹传讹。
此次发现的“浣花(塢)”石刻,一清二楚表明,“浣花坞”乃是南溪草堂一个主要景点之名。“中浣”是句读之误,并非南溪草堂的一个景观。同时亦证明,笔者对张琴《灵岩广化寺志》和陈瞻岵《广化寺文献汇编》“南溪别墅”条的文字校勘,正确恢复了志书的原貌,从而避免后人的误读误释,以讹传讹。
三是园林建筑价值。笔者对南溪草堂的研究认为,该草堂是一座以大迂溪为中心的大型综合性的山水别墅。林尧俞挚友张燮亲历草堂后,有“亭台点缀”“亭台无数抹新妆”的唱咏。但后世所知别墅里众多的亭台者,仅有“南溪亭”一项。此次“昔有亭”摩崖石刻的发现,为了解南溪别墅的亭台景观构成,填补了新的项目,证明张燮“亭台点缀”“亭台无数抹新妆”言之不诬。对于进一步了解南溪草堂的景观项目和整体面貌,进而了解有明一代莆田地区园林别墅建筑的制式,也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。
笔者认为,“昔有亭”虽未被诸家史志列为南溪草堂的主要景观载入,遗址却有其题名勒石。那么,作为草堂主要景观的“南溪亭”,堂主更有可能约请名家为之书匾并勒石。以此推测,“南溪亭”的石刻,如果未被人为毁坏的话,有可能就隐藏在现今名为“南溪亭”的土神庙附近。
据历史记载可知,南溪草堂遗址是以一个大溪谷(《闽书》谓之“大迂溪”)为中心,方圆数亩的广阔地域。即今摩崖石刻群所在的山谷地带。除了已知的“南溪亭”、“昔有亭”名目外,现有遗址地域内,极有可能掩藏着其他的楼台亭阁的题匾及其勒石。真可谓身藏深闺人未识也。
至于此次发现“昔有亭”上方的大型古建筑遗迹,数百平方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红瓦地砖,有人说是某个庵的遗迹。但从所在的位置看,处于“南溪山界”勒石,即当年林尧俞买山筑别墅的范围之内。因此笔者推测,有可能亦是当年南溪草堂(别墅)的一座比较大的建筑物。退而论之,即便尝是个庵,亦只能是在南溪草堂以及清重建的迂溪草堂荒废后,在其基础上另建的。总之,对南溪草堂的遗迹,只要组织力量,细加找寻,必有新的重要发现。
值得注意的是,此次新发现的“泠澐”石刻,与“昔有亭”石刻一样,均末见诸旧志记载。“昔有亭”是著名书法家张瑞图所书,竟然未见诸记载,或许与其后来被《明史》列为阉党有关?“泠澐”石刻,澐者,水流洶涌也;泠者,寒也。从文字含义及所在地域看,“泠澐”石刻所在之处,应为当年南溪草堂的泉瀑景观之一。多次亲历草堂的林尧俞挚友张燮,有“寒流溅瀑微闻籁”“寒流作瀑频侵座”等句,正是对“泠澐”瀑景的生动写照。
以此推想,史志所记载的“小天门”、“雪涧”,作为南溪草堂的著名景观项目,林尧俞更有可能约请名家为之书匾,故该二处景观必有摩崖遗存,是毫无疑义的。揭开他们的面纱,同“南溪”石刻一样,是指日可待的。
四是书法艺术价值。南溪草堂遗址摩崖石刻群的发现,表明南溪草堂不但是一座综合性山水别墅,具有众多水石亭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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