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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翰林院侍讲涂庆澜
【发布日期:2014-01-23】 【来源:本站】 【阅读:次】

同治十三年(1874)甲戌,庆澜赴京应省试,擢陆润庠榜进士,为第二甲六十二名,改庶吉士。德宗光绪二年(1876)丙子,散馆一等,授翰林院编修,充国史馆协修。时乡人同馆试者四人,皆居末等,有鼎甲黄某亦降出署,独庆澜留。庆澜居词垣不为章句学,每泛览本朝政治掌故及历代地理山川险要,风俗利弊,考究得失源委,求有用之学。与同人会课讌集,谈谐间作,其恂恂若不能言。庆澜益肆力经世之学,出入经史,泛滥百家,广见闻,观古今,探性理,验才猷,以期其学之有益于扶植后进,留意人才为汲汲。
光绪五年(1879)己卯,衔命典试黔中,黔离都七千余里,轺车经历诸名胜,三阅月,有使黔日记,入闱后悉心校卷,秉公去取,得士如额,所录同年诸君,皆称俊杰。若戚家、赵家诸昆季同榜,皆省中知名士也。出闱闻讣,丁母太夫人忧,奔归莆阳守孝,丧礼如初。其撰《返闽》诗云:“海上客竟去,浩然归故关。风高马江渡,舟过虎门山。乡思沧波急,诗心孤棹间。越王台畔月,早为照离颜。”服阕将告养,而太封翁尚健,朝廷促以入都供职。
光绪八年(1882)壬午还朝,充国史馆纂修,功臣馆纂修,总纂本衙门撰文。时馆局正开,庆澜昕夕直入,秉笔勤慎,编辑《昭传祠列传及大臣传》二十卷。手自抄掇无暇晷,书成,议叙加侍讲衔。历次派撰大臣碑祭文,万寿告祭岳渎文,翊坤宫万寿灯联,皆曲尽事实,详略悉当。庆澜奉派撰写慈宁宫联百余对,工切典雅,同僚莫不推许。每奏一编,德宗未尝不称善。
光绪十年(1884)甲申,海氛起,台湾及马江告严,里中土匪蠢动,庆澜接家书,忧愤毕集,密疏陈其事,论之剀切,多中利病。亦未尝以语人,人亦莫之知也。其撰《甲申书事》诗云:“妖氛忽落虎门东,水战难防况火攻。十丈烟尘冲浪黑,满江炮火喷天红。吟梅何逊先归阁,铭斗桓侯未奏功。天险已非成纵敌,可怜马澳又鸡笼。”光绪十一年(1885)乙酉,奉命分校顺天乡闱,答掣第十四房,庆澜益自喜奋,侍坐堂皇,选卷呈荐,终日无倦容。先是穆宗同治元年(1862)壬戌,其中顺天榜,曾出十四房故也。揭晓亦多名士。
光绪十二年(1886)丙戌会榜,门人刘君培连捷得元。贵州贵阳人赵以炯(字仲莹)廷对第一,高中状元。以炯取状元之后,授翰林院修撰,掌修国史。清朝历数百年,贵州出了第一名状元,以炯因此为贵州人之荣。消息传到僻远边陲,人们如同自己高中一样兴高采烈。以煃与兄同科,殿试为第三甲十名,且以焕、以炳均有科名,故赵家有“四子登科”之誉,会、状皆为涂氏门生。而阎君志廉、戚君朝卿、杨君钟羲、岳君龄、赵君增琦,亦相继登第,入玉堂矣。
是冬,庆澜以京察一等,复带记名以府道用。德宗召见养心殿,躬聆圣训,益切感悚。旋得家书太封翁(伟堂)病,请假出都,抵家而太封翁病故。庆澜哀毁逾恆,读礼在籍,亲往西关造墓,葬太封翁于霞磨之佛岗山。又建家庙奉安栗主焉。其撰家庙楹联云:“旧德溯南昌尊祖敬宗有翌有严安此地,新祠建东土上梁竖柱美伦美奂集同人。”“仕宦名家宗祖只教忠劝孝,士农世业子孙惟耕田读书。”“大蕃衍长兴昌惟祖训式遵孙谋克守,开元基广德嗣在文章经国孝友承家。”“翰林世胄承三妙,太守家声第一祠。”“官著凤阳贻百代,祠居鸡麓拱千山。”
光绪十四年(1888)戊子,莆阳郡守施敏先招庆澜掌兴安讲席。光绪十五年(1889)己丑,以召入都,仍奉派充各馆差。其撰《己丑入都有作》:“祥琴弹罢欲何之,又别西风泪暗垂。从此永为远游客,不堪屡和赠行诗。在山未厌閒云卧,出谷难数众鸟知。一叶扁舟寄何处?海天万顷碧琉璃。”光绪十六年(1890)庚寅,庆澜在贾家胡同重建莆阳新馆,捐俸筹倡,乡人便之。新馆落成,庆澜喜撰《莆阳新馆落成》诗。
光绪十七年(1891)辛卯,二十年(1894)甲午,两次京察一等,各加一级。并历充乡会试磨勘官。其时恭逢太后六旬万寿,奉派撰内廷各宫柱联百副,书以进呈。十月,德宗引用,以知府分发浙江补用。其撰《甲午改官赴浙江出都留别》诗云:“食旅京华二十春,秋风何意落黄尘。漫为出谷迁乔想,只作归休去国人。行路揶揄今作郡,登场傀儡尚吟身。蓬山不尽伤离感,握手河梁泪满巾。”抵浙未二月,奉委杭嘉湖阅操八营水师,庆澜单舸而往,谢绝供帐,严密点操,一旬而毕。回省见重上官,又委江干釐差。其从事二年,严督司巡,剔除诸弊,上游称奖记功。
莅政之稍暇,与诸同僚游西湖,有《浙游日记》(见《隐居日记偶存》共三卷),记其撰《西湖纪游》十八处:“湖心亭、平湖秋月、孤山、三潭印月、苏小墓、曲园、文澜阁、湖山春社、岳墳、净慈寺、龙井、理安寺、烟霞洞、高庄、上天竺、灵隐、韬光、吴山。”又撰《浙西校武记》八处:“菱湖、湖州、南浔、双林、乌镇、嘉兴、平湖、杭州。”是冬,以赈捐请奖,加三品衔赏戴花翎,而其宦兴淡泊,遽赋遂初。如其游灵隐寺诗,有“玉堂不住况黄堂”之句。由此读者可知,那风清日丽,花鸟怡人,画舸轻舟,游咏无际之杭州,是多少达官贵人灯红酒绿,享尽荣华富贵之地。庆澜宦兴淡泊,穷通得失,不以介怀,而独于亭园花木之乐,不吝取求。乃天即纵其欲以酬之,此固与白乐天、苏子瞻诸骚人所不能专其胜于前也。春夏时和,游人如画,想先生葛巾薄祫,登灵隐塔,上飞来峰,吟咏诗歌,啸傲风月,放怀于六桥三竺间,又谁知庐陵之为太守也,于斯之时,曾不图宇宙间之有斯乐,又何数东山丝竹,太华蟹酒耶?(见《荔隐山房文略》卷一)
光绪二十四年(1898)戊戌,庆澜致仕归莆阳,修葺华园旧墅,庆澜隐居其中,闭门扫轨,罕与世接。日惟浇花种竹,移石凿沼自娱。其撰《华园旧墅葺成有作》:“我家溪水发源鲤湖之下,旧居存自入荔城始三世,舌耕赁庑来华园。lsquo;园中寄篱三十载,僻静乃不殊山邨。萧然环堵称贫士,讵嫌破壁兼颓垣。年年况作远游客,南辕北辙违晨昏。求田问舍非所愿,买山无赀空断魂。商量牵萝补茅屋,春风一夜回柴门。谢传堂前燕复返,庐秉树上阴犹繁。莺怜相识岂须买,乔迁不远何惮烦。晓来开窗望远岫,西山入户云生轩。况有砺峰旧遗址(宅西即康砺峰别墅),围以堵墙当篱籓。点缀木石作亭沼,旧名肯改谢公墩。何日凿泉复种树,看长魚儿生桐孙。”再如其撰《园居即事》:“满树红蒸烂熳霞,山丹开后又山茶。不输北地姚黄艳,只解骄人富贵花。” (未完待续)(黄祖绪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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