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2年3月15日《莆田侨乡时报》发表一篇林祖泉(即白水)等撰写的文章,题为《“蔡公松”与“榕树”》文中说:
{1}、蔡襄倡导自福州到泉州、漳州等所植的七百里松就是福州城内所常见的“榕树”。
{2}、蔡襄发动群众所种的树,只能是“榕树”,而不是“松树”。
{3}、“所谓lsquo;夹道松,夹道松rsquo;,其实是lsquo;夹道榕,夹道榕rsquo;。”
现将林祖泉(白水)的“松”是榕树的“证据”引录如下,笔者一一反驳如下:
【1】、林祖泉文中说:“因为古代对植物没有细致的分类,往往把这两种树(榕树、松树)统称之为lsquo;松树rsquo;。”
反驳的证据理由:西晋《南方草木状》里有“榕”字。唐代文学家柳宗元被贬柳州时,他在柳州所作《柳州二月榕树落尽偶题》诗有:“榕叶满庭莺乱啼”句。北宋初著名学者陈致雍的《海物异名记》记载:“榕,材拥肿,不中绳墨,故谓之槦,或曰:其荫覆宽广故谓之榕。”宋刘克庄《榕溪阁》诗有:“榕声竹影一溪风hellip;hellip;两榕犹及识涪翁”句。明代杨基有: “榕树城门却倒垂”诗句。
唐诗有:“青松如膏沐”、“日色冷青松”、“即今惟见青松在”。福州鼓山有清同治七年(1868)吴大廷书刻:“紫竹青松如故友”诗句。(按:“青松”是松树的雅称)。可见,我国古代对植物榕树、松树是有分类的,松树就是松树;榕树就是榕树。不然的话,那“岁寒三友松竹梅”亦可称为“岁寒三友榕竹梅”;福州别称叫“榕城”也可叫“松城”rsquo;;“松香”叫“榕香”;“松节油”叫“榕节油”hellip;hellip;假如此说能成立,那植物学分类等就出现天下大乱了hellip;hellip;
【2】、林祖泉文中说:“直到南北朝时吴人顾野王编著的<玉篇>中才第一次出现lsquo;榕rsquo;字。”
反驳的证据理由:查《中国大书典》得知:顾野王的字书《玉篇》成书于梁武帝大同九年(543)。
再查《中国大书典》获知:成书于永兴元年(304)晋朝嵇含的《南方草木状》其中记载:“榕,榕叶如木麻,其荫十亩。”
可推算出《南方草木状》出现“榕”字比《玉篇》出现“榕”字要早239年。《南方草木状》还不是“榕”字的最早出现之书。还有更早的“榕”字出现:
著名古文字学家高明编著,1980年中华书局出版的《古文字类编》书里收有“榕”字,这个“榕”字是根据河南信阳长台关战国(公元前475——公元前221年)楚墓出土的竹简,其中有“榕”字被收入《古文字类编》里。
就以战国的最后一年即(公元前221年)算,可算出战国时,楚国的竹简出现“榕”字的时间比《玉篇》里出现“榕”字的时间最少要早764年。
【3】、林祖泉文中说:“福州方言习惯,一向都把lsquo;榕树rsquo;读成lsquo;松树rsquo;。至今福州地区的老年人仍然把lsquo;榕树rsquo;叫做lsquo;松树rsquo;”。
反驳的理由证据:魏杰,生卒年为(1796——1876),字拙夫,清代福州人,工诗词。福州乌石山摩崖诗刻《九日登乌石山用黄莘田原韵》,其中有:“榕树千村春到眼”刻句。福州鼓山亦有魏杰的摩崖诗刻《登白云洞天》。其中有:“松树万株连古寺”刻句。福州乌石山还有福州人林乔荫等人于乾隆四十五年(1780)的摩崖题刻,其中有:“长松古榕”刻句。福建文史馆馆员,福州人王铁潘1978年邀福州人章友芝书法家在福州于山,被榕树巨根包围的那块石岩上书刻“榕寿岩”三大字。还有古刻“榕棚”二字。这些摩崖刻记说明,尽管福州人方言把“榕树”读成“松树”,那是方言读音问题。但福州人写作或题刻“榕”、“松”就书刻“榕”、“松”,迄今绝无“榕”、“松”二字通用相混。 (未完待续) (林青松)